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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无删减全文

凉井圆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闲从“内侍”这两个字当中,听出了一点欺男霸女的味道。胡管家忙回身解释道:“这夏柳,乃是这南郊别院的仆从管事。对别院中大小事宜掌握的最清楚,所以把她留在您身边随时听呼,替您来总领协调楼中的各项杂事。”“这丫头可是咱们雄关城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怕您用不着她,留着在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至于‘内侍’……那只是个叫法……”管家讪笑着凑到安闲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请公子担待!我总要留一个名义上照顾您起居的人,才好回去跟我家大人交差,您就看在老朽尽心尽力的份上,假意应承一番。您实在不喜欢,不理她便是了。”安闲没有搭话,而是背着手走到了那个名叫夏柳的女子跟前,上下打量着。夏柳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形同乞丐还猥琐盯着自己的新主子,一想到以...

主角:吴敌吴敌贵   更新:2024-11-24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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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敌吴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凉井圆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闲从“内侍”这两个字当中,听出了一点欺男霸女的味道。胡管家忙回身解释道:“这夏柳,乃是这南郊别院的仆从管事。对别院中大小事宜掌握的最清楚,所以把她留在您身边随时听呼,替您来总领协调楼中的各项杂事。”“这丫头可是咱们雄关城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怕您用不着她,留着在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至于‘内侍’……那只是个叫法……”管家讪笑着凑到安闲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请公子担待!我总要留一个名义上照顾您起居的人,才好回去跟我家大人交差,您就看在老朽尽心尽力的份上,假意应承一番。您实在不喜欢,不理她便是了。”安闲没有搭话,而是背着手走到了那个名叫夏柳的女子跟前,上下打量着。夏柳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形同乞丐还猥琐盯着自己的新主子,一想到以...

《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安闲从“内侍”这两个字当中,听出了一点欺男霸女的味道。

胡管家忙回身解释道:“这夏柳,乃是这南郊别院的仆从管事。对别院中大小事宜掌握的最清楚,所以把她留在您身边随时听呼,替您来总领协调楼中的各项杂事。”

“这丫头可是咱们雄关城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怕您用不着她,留着在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至于‘内侍’……那只是个叫法……”

管家讪笑着凑到安闲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请公子担待!我总要留一个名义上照顾您起居的人,才好回去跟我家大人交差,您就看在老朽尽心尽力的份上,假意应承一番。您实在不喜欢,不理她便是了。”

安闲没有搭话,而是背着手走到了那个名叫夏柳的女子跟前,上下打量着。

夏柳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形同乞丐还猥琐盯着自己的新主子,一想到以后要朝夕相处,甚至……她感觉一阵阵的反胃。

此刻她心中苦涩万分。

想自己原本出身名门,甘愿投身这远郊别院为奴为仆,为的就是有机会凭着容貌身段、才识修养,委身于那位大权在握的守备将军,救夏氏满门脱离苦海。

可谁能想到,忍辱负重两年来,不但连那吴将军的面都没见到,反而今天要被赐给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野人。

他看自己的样子,就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想想以后的日子……

若不是身负重责,夏柳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叹!天命难违,身不由己。

她只能咬牙坚持。

夏柳勉强自己保持着可人的微笑。但微微抽动的嘴角还有躲闪的眼睛,已经将她心中的抗拒展露无遗。

“你是最好的?”安闲突然发问。

夏柳脸上笑容一窒,精致的嘴唇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管家上前解围道:“是的公子!夏柳从小接受的便是大家闺秀的礼仪教导,无论样貌才艺还是侍主迎人,都是上佳之选。她本来是给……嘿……她就是最好的。”

管家话说得遮遮掩掩,不过安闲从他那股莫名的笑意里还是读懂了,所谓“内侍”绝不是“留在身边说说话”那么简单。

“是不是一定要在我身边留一个‘内侍’你才能交差?”

“留与不留当然全看公子的意思。”管家脸色一下苦了下去:“要是您愿意体谅老奴的苦衷,那真是……”

“好!那我就留下一个。”安闲话锋一转,“不过,我不要这个最好的。”

管家和夏柳脸色同时一变。

管家是惊讶,夏柳是惊喜。

“那您的意思是?”胡管家问。

“谁是这里面最差的?”安闲对着众人高声问道。

最差的?

众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声。

在场的虽然都只是下人,可那也是从千万人中拼杀出来的“下人中的上等人”。

没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是最差的那个。

“谁是最差的一个?”安闲又问。

仍是无人作声。

面对安闲这个突如其来的奇葩要求,连胡管家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正当一筹莫展时,人群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我感觉……我应该是最差的……”

安闲循声看过去,人群最后举起一只纤细的手。

“你到前面来说话。”释怀招呼道。

仆从自动分作两列,露出最后面一个身着淡黄长裙,头发蓬松的女孩。

女孩走到安闲面前,害羞的笑着,现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公子好。”

安闲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女孩,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亲切,也笑了:“你说你是最差的?”

女孩点头,不等她说话,胡管家先拦了出来。

“公子,这孩子才来三个月,连起码的主仆之礼都没学会……”

安闲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饶有兴致的问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李笑。”

“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最差的?”

“因为我刚来三个月,还什么都不会。”

“你清扫整理做的如何?”

“还在学习呢。”

“琴棋书画可精通?”

“书读过一些,别的不会。”

“那你可会服侍人?”

“还没学到那里。”

面对“主子”的质问,李笑毫无惧色,“不会”得理直气壮。

安闲想了想,又提了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这个奇怪的问题让李笑歪起脑袋想了好一会才答道:“你是公子,我是……我是李笑啊。”

她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似乎在说“你问的不是废话吗?”

李笑的回答,让一旁正庆幸逃过一劫的夏柳脸色大变。

她是南郊别院的仆从管事,手下教出了敢犯主仆大忌的丫头,若是追究起来她逃不过罪责。

管事此时也是满脸阴沉,对李笑的表现非常恼怒,正想着要如何惩罚。

谁知,安闲却哈哈大笑道:“终于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了。”

安闲手一指被笑得发蒙的李笑,对管家说道:“那个內侍,就是她了!”


都不许跪?

这是什么规矩?

仆从们不知所措的看向胡管家。

管家赶紧比划着手势,示意他们站起来。

仆从们站着也不敢站直,佝偻着身子,盯着他们那个奇怪的新主子。

“第二条规矩!”安闲绕着众人围成的偌大空场巡视一圈,“以后你们不准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都给我挺起身子!”

仆从们连忙又把身子挺直。

不过他们显然很不适应,连喘气都显得费力,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惊慌的神情。

因为在他们从小受训的记忆中,站直身子是要挨鞭子的。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感觉危险。

安闲当然不懂其中缘由,只当他们是跪久了不习惯站着,继续道:“我的第三条规矩!就是以后你们不准再叫我什么主上、先生。”

“我有名字,我叫安闲,你们以后只可以叫我的名字……”

没等安闲说完,管家慌张的凑上来小声道:“先生,这样可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安闲凝眉。

“我家大人叫您先生,您却让他们直呼您的姓名。这可是大不敬之举,犯了仆从的最大忌讳。就算我家大人不追究,被仆事院知道也绝不会饶了他们。”

“又是这个仆事院!”安闲冷声道,“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院子,这么大的威风。”

管家窘然道:“您修为高深自然可以不把那仆事院放在眼里,可这些人……”

安闲心下了然,无力的点了点头。

确实,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住这里的每一个人。

管家适机建议:“您若不喜欢先生这个称呼,以后就让他们叫您公子如何?”

安闲想了想。

“公子”这个称呼总比那个听上去就在欺男霸女的“主上”,还有那个装模作样老气横秋的“先生”要好。

于是应允道:“就这样吧。”

“都听清楚了,以后要叫公子,快叫公子好!”胡管家高声道。

“公!子!好!”

仆从们众口一声,如排演过一样整齐。

“我还有最后一个规矩。”安闲强忍着怒气,“在这里给我一间屋子,以后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你们从前在这里是怎么生活,以后便怎么生活。只当我不存在就好。”

“先生……公子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这些人照常在这里生活,但是不需要他们来服侍我。”

安闲停顿片刻沉声对管家说道:“如果这个条件也不行,就请告诉吴大哥,我不住他的房子了。”

“哎呀~这这……”管家支吾着,“公子您的规矩,理当遵从,只是这个……这个……”

安闲看着胡管家奴里奴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念及对方的年纪,又是好心为自己办事,于是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说道:“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公子这么说,奴……我就放心了。”

管家拢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小心翼翼道:“按理说,您立的规矩,我们应当照办。只是这件事确实有点……为难。”

管家遥指步道尽头的高楼:“您的住处便是眼前这座登云楼。这楼高有七层,各个用途的大小房间共一百四十七间。设立有独立的膳房,书阁,澡房,憩室以及上下水道,这些都需要有人去维护打理,若只有您一个人……别的不说,就是每日的整理清扫,送水端膳的杂事,恐怕都会让您忙得无暇顾及其他。”

安闲听管家介绍完这登云楼中种种闻所未闻的新鲜物什,其实心中已经颇有几分向往,但还是碍于不愿受人服侍,执拗着说道:“这有什么,给我安排个平常的屋子不就行了。”

“公子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别院的下人从一开始就是按照满房编制的,除了给主家预备的这座登云楼,其他房间早就住满了人,实在是……”

“那我就自己住这楼里。”安闲满不在乎,“一座山我都自己住过,一栋楼又算什么。”

“知道公子经历传奇并非常人,只是若真让您一人独居……我也实在没法交差。”管家沉吟道:“老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接受。”

安闲看管家满面愁容不由得心软:“你说吧,什么办法。”

管家凑上前去:“知道公子您宅心仁厚,通达情理,老朽斗胆跟您打个商量。能否就选……五个人,五个人就好,留在楼里负责维持这登云楼的正常运转。放心,您不传唤,他们绝不会主动打扰。这楼中一百余间房,有这五个人对您不会有任何影响。”

“况且,就算您不在,这楼中也仍然要有人日常打理,并不是专为服侍您。”

“您看这样……可好?”管家恳切问道。

安闲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好吧。就听胡管家的安排。”

“诺!”

安闲松口,管家顿时来了精神。

来到一众仆从当中,高声道:“公子开恩。准许五人登楼值事。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出来站好。”

“膳房,金脍!”人群中走出一名黑壮的汉子。

“此人乃是这南郊别院的膳房总厨,登云楼膳房一直由他来打理。”管家介绍道。

安闲点了点头。后知后觉想到,多亏管家提了这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然他每日吃饭都成问题。

“书阁,李长思!”出来的是个白衣白面的俊俏文生。

“楼上藏书阁藏书繁多,需要每日清点,这一项需由此人负责。另外他的棋艺也颇有造诣。”

安闲又点头,算是通过了这人的入楼资格。

“净室,兰翠!”一个长相娇憨的圆脸少女迷茫的走了出来。

“这丫头手脚麻利,负责整个登云楼的日常清扫。”

“水务,王三!”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

“上下水道的维护,由他来负责。”

“最后一个。内侍,夏柳!”

人群中姗姗步出一个面庞清丽,身段婀娜的年轻女子。一袭素雅中带着娇媚的淡紫色纱衣,腰间饰着白玉吊坠,看气质打扮与一众下人截然不同。

安闲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道:“等等!这内侍是?”


每年三月十五的“初羊集”,是雄关城最热闹的日子。

来自北域各地的“行脚商人”会在这一天齐聚在此,共同开启盛大的市集。

行商文化中以“羊”作为财富的象征,所谓“初羊”便是一年财富之起始。

因此,行脚商人会在“初羊集”这一天拿出许多北域罕见的物件,以极优惠的价格售卖给前来赶集的客人,以图一个开门红的好彩头。

同时,不同于寻常市集只将商品贩卖给客人,这“初羊集”也是行脚商人之间互通有无,交通商品甚至情报的场所。

商人们多是采用以货易货的方式,在其他商人那里一次备齐想要的各种商品,然后就会从最北的雄关城出发,一路向南通行全域,直到年尾才会再转回到北域。

每年“初羊集”开市的几天里,雄关城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会蜂拥至此。

甚至一些高门子弟也会不远千里迢迢而来,只为图个新鲜热闹。

……

初羊集开市当天,

清早,安闲便踌躇满志的带着李笑赶到。

可刚到市集门口,整个人就傻住了。

入眼一片人山人海。宽大的的道路被攒动的人头,翻飞的幡子,刺耳的叫卖和激烈的吵骂声填满。

几乎每个商位前都围满了情绪亢奋的人,手舞足蹈,争先恐后。

安闲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身子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旁的李笑身上。

李笑连忙扶住他,担心的问:“公子你怎么了?脸都白了!”

安闲一指路边,李笑会意扶他到一旁坐下。

安闲缓了一会才艰难说道:“那里……人……人……人太多了!”

“人太多了?”李笑不解,但见安闲情况似有缓和无甚大碍,也没多问,只是静静陪他坐着。

她不知道的是,安闲从小生于冰原小村,之后又是几年独居荒野,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竟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名叫“社酬恐症”,俗称“社恐。”

医经有云:“社恐者,心障也。人稠病发,人稀病消。发病时周身瘫软,晕眩欲呕,纵是修为高深者亦不能免。此病药石无医,惟有常居人群,日濡月染,磨心砺神方能缓解……”

安闲休息了半晌,终于感觉状态有所缓和。

在李笑的搀扶下,深深吸了两口气。

振作精神,一鼓作气!

一步一步向着稠密的人丛走去!

他今日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怎么能连门都进不去!

按照李长思的谋划,安闲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在江湖上显露名声。

争取在半年后将要传世的“十方豪杰谣”新曲中,起码得一句下阙排名靠前的唱词。

如此先有了名望,便可尽快聚拢起属于自己的力量,来对抗庞大的仆事院。

这与安闲心中的打算不谋而合,他同样对挑战豪杰谣的排位充满了兴趣。

不过他所为的却不是扬名于世称霸成王,而是有机会接近豪杰谣背后的神秘人物,揭开心中的谜团。

这场盛况空前、万众瞩目的“初羊集”,便是他能够一鸣惊人的绝佳机会。

李长思交代过,

安闲在初羊集上需要做的,就是参与或是制造一场冲突,然后显露出他宗师级别的实力将对手狠狠碾压,再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号。

不久之后整个北域乃至全域都将知道有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名叫安闲!

这本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计划,却不料被安闲突如其来的“社恐”打乱了。

现在的他只是走入人群就已经几乎筋疲力尽,要与人动手恐怕并不现实。

安闲局促的人群里慢慢挪动步子,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李笑看在眼里,忧心道:“公子你的脸色不好,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安闲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难受。不过我已经越来越适应了,你再陪我走走……”

于是李笑扶着安闲在拥挤的人群里一点一点挪动。

一直走到了市集另一侧人迹稀疏的尽头时,安闲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不过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一旁的李笑则显得甚是狼狈。原本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开来,几缕碎发垂落,被汗水粘在额头上。一袭淑丽的长裙也因为汗水紧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李笑满脸羞红,极不自在的摆弄着衣裙,却让它越裹越紧。

道路一侧,几个闲散的泼皮,把饿狼似的眼睛紧紧钉在李笑的身段上,脸上还带着即将倒霉的坏人专有的那种下流坏笑。

终于,一个不满足于眼福的壮硕泼皮走了出来,出言调戏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娇俏的紧!快叫哥哥好好看看。”

李笑又羞又惧,整个身子紧紧贴进安闲怀里。

纵然安闲未经世事,也知男女有别,不由得老脸一红。

“你认识他们?”安闲小声问。

李笑把脸埋在安闲胸口,小脑袋猛摇一通。

对面的壮汉见李笑的样子,得寸进尺道:“小娘子选了这么个痨病鬼做姘头,一定寂寞的很。快让哥哥帮……”

壮汉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倏地消失了,下一瞬出现在百步以外刚刚坍塌的石墙下面,昏死过去。

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站着的,变成了刚刚被称作痨病鬼的安闲。

“还是没有恢复啊。”安闲旋着手腕自语道。

剩下的几个泼皮眨巴着眼睛,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老大怎么突然就没影了?

那个公子哥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老大呢?”

“老大呢?”

“我不知道,问你呢!”

几个泼皮面面相觑,一脸蒙蔽。

“那边。”安闲遥遥指了指远处的石堆,“不想让他死就快带他去治疗。”

泼皮们随着看去,果然在隐隐看见坍塌的石墙下似乎埋了个人,赶紧手忙脚乱向那跑去。

安闲一击打飞了泼皮壮汉,还不忘李长思“一定要自报家门”的嘱咐。

对着转身跑走的一众泼皮高声道:“你们听好了!今天教训你们的人,名叫安闲!乃是……”

几个泼皮愣愣的听着安闲说完,脸上蒙蔽更甚。

“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哪知道,我问你呢!”

“我感觉他可能是个傻子吧!”

“一定是被老大的绝招吓傻了吧!”

……

几个蒙头蒙脑的泼皮,从头到尾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脸蒙蔽的在石头堆里扒拉出他们的老大,又一脸蒙蔽的离去。

只留安闲一个人尴尬的杵在原地,

喃喃道:“他们不懂,还是不懂……”


猝然而来的“贴面”让吴敌脑子里一片空白。

安闲清冷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吴敌的身体,让他霎时间汗毛倒竖,

怪叫一声,从战阵的指挥台上弹飞出去,撞到后方赤隼营士兵身上才停下。

吴敌狼狈的稳住身形,抬眼看去。

前方战阵已经眨眼间土崩瓦解。

从方才安闲所在的位置到指挥台一线,战阵豁然洞开。

那一线严阵以待的象甲营、虎贲营的精锐士兵,全部被巨力掀飞,与左右的士兵们撞成一团。

一时间哀声连连,残甲断矛碎落满地。

最后压阵的赤隼营这时才回过神,惊恐之下也不等主帅下令,便将臂弩对准了指挥台上的不速之客。

然而还不等他们扣动机括,那道身影嘭的一声又不见了踪影。

“人呢?”

“哪去了?”

正当众人四下急索敌人的身影,吴敌的面前又出现了安闲的“毛脸”。

吴敌还没从之前的惊恐中回神,便又遭到了二次惊吓。

“叫你的人停手吧。我不想伤了他们。”安闲要比吴敌高出半头,居高临下说话间,鼻息喷在吴敌额头上,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云泥之差,天壤之别!

出道江湖二十年,纵横军伍十数载,吴敌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动作。

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半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若是对方痛下杀手,他此时已经死了两回!

这是天人降世抑或某个域外圣人?

吴敌眼前似乎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裂隙,将他和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分作天地两端。

那一道不可名状的深渊沟壑竟让他生不出半分跨越的勇气。

当啷。

长剑掉落在地上。

“停手吧。”吴敌的声音虚弱而嘶哑,他颓丧的低下头,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而且是以一种对武者来说最耻辱的方式。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失去了一个武人最重要的东西。

习武修行,归根结底修的是一个“敢”字。

敢吃万般苦,敢平不平事,敢为天下先,敢闯血雨路。

逢敌亮剑,血溅五步,剑锋所指,一往无前。

只有此般血勇才能让为侠为将者,踏破险阻,不断强大自身。

可是就在刚才,吴敌在安闲的鼻息中清晰的感受到了心中升腾起的巨大恐惧。

他怕了。

当他意识到这一切时,心如死灰。

“尊驾神功,吴某拜服。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高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敌如一尊毫无生机的枯木雕,“只是这一切与我这一众兄弟无关,只求尊驾饶过他们。”

安闲听着这话,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手足无措:“这……怎么突然要死要活的?不就是切磋了一下嘛~”

他手指着吴敌身后的城门:“我只是想进城,所以想找个说话算数的大官求求情。你怎么还突然急了呢?”

吴敌一怔,随后苦涩的笑了。

是啊,一切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咎由自取。

而这些,都在对方闲庭信步的随手施为中化为笑柄。

自己在人家面前,哪有谈生谈死的资格?

吴敌自嘲的摇摇头说道:“以尊驾的修为,北域的任何一座城都会敞开大门欢迎,不需要找谁求情。”

“那可不好。”安闲也摇头,“我看书里说,到了人家的地方就得拜人家的码头,守人家的规矩。”

“这雄关城,是不是你说了算?”安闲又是直眉楞眼的问。

这一次,吴敌不再觉得对方的态度是种冒犯。

高人行事,总是与众不同的。

“尊驾真是折煞吴某了!”吴敌撑起笑容拱手道,“只要您不嫌弃,我雄关城上下百万口,必将夹道欢迎!”

虽然失了武人的尊严,可吴敌毕竟还是雄关这座兵城的最高统帅,是主一方军政的大员。

短暂的低落过后,便重新振作,直面起现实来。

武道境界受挫已无法避免,不过好在吴敌似乎又看到一条官运亨通的坦途正徐徐铺开。

再看眼前形貌甚异的安闲,就如发亮的金山。

一股由衷的喜爱从心底生出来。

“若是能好好拉拢住这样一尊大神……”吴敌的心思瞬间活络,将刚刚的颓丧冲淡下去。脸上强撑着的笑容,也弯起了真诚的弧度。

“能进城就很好,夹道欢迎就不必了。”安闲搓搓手继续道:“只是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帮忙。”

“尊驾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

安闲有些难为情的指了指身后小山般的兽皮包袱,又指了指远处的城门:“我的这些东西,也得一同带进城去。可是这城门太小了。”

吴敌看着安闲的“包袱”,目测足有城门两倍大小。想要进城,恐怕得把城门连同城墙一齐拆掉才行。

但这显然不可能。

吴敌心说:“难怪他一开始就要找官大的说话,看来也是知道自己的要求难办。不过……越是难办的要求,才越有拉拢的效果。”

吴敌冥思半晌,眼前一亮道:“我有个办法。”

……

傍晚时分,雄关城北门轰隆隆开启。

一辆辆盖着蒙布的大车鱼贯而入。

入城街道两侧站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上午预警钟敲响,傍晚就有大车从北门开进城。这让他们忍不住好奇车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说这北城门进来的车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听当兵的说,是有商队走岔了路,误闯到北城门,求到吴将军头上才特许进的城。”

“这话你也信?”说话人嗤之以鼻道,“头午预警钟响,晚上就有大车从北门进城,这里面有蹊跷!”

“嗨~这事你都不知道?”同伴回道,“是值班的队长喝醉了酒,误敲了预警钟。午时就给砍了脑袋了。”

“又是喝醉了酒?这话你信我可不信!”

“信不信的,你还敢上去揭开看看?”

“嘁~你这抬杠就没劲了~”

共计三十辆大车在士兵护卫下进了城里。

吴敌拖在最后,对着最后一辆盖着蒙布的大车小声道:“尊驾尽管放心。您的这些东西都会暂时存在我将军府的府库里,随时供您取用。所有参与运送的都是我的心腹亲卫,不会对外泄露半句。”

“嗯!将军费心了。我定会好好感谢。”

安闲的声音隔着蒙布传出来,吴敌面露喜色。


“这就是北狐帮要找的安闲?”

“对对!就是他,我昨天见过!”

“没想到他还敢来初羊集。”

人群议论纷纷时,而其中机灵的那些人已经偷偷溜走,去给北狐帮报信。

毕竟千钱赏金,先到先得。

距离最近的几大高手吃惊不小,苦心竭虑想要探听行踪的安闲突然出现在眼前,反倒叫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之前豪言要杀人领赏八臂罗汉与白胖和尚,这时面对正主禁不住手脚发汗,心跳加速。

他们从头到脚将安闲一遍一遍打量,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可无论如何观瞧,就是看不出一点门道。

眼前这人,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副普通人模样。

气息凌乱,劲气全无,身姿架势也是漏洞百出,他们想不明白那些关于安闲的传说究竟是以讹传讹,还是这安闲想要扮猪吃老虎。

四大高手中的另外两个显然也怀着同样的疑问,眼光闪动中透露出万千思虑。想要从安闲的一点细微动作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使金元的中年豪客在一脸严肃的退到一边,摆出隔岸观火两不相帮的架势。

唯有青年剑客,环抱双手饶有兴致的打量安闲,显出十分的期待。

“有意思!”剑客笑道。

郁南剑首左右看看,接过话茬:“确实!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安闲公子真是好胆识。被北狐帮重金买命,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集市上做起了生意,真是有意思的紧。”

安闲一抱拳:“好说好说。生意做得成,还得多谢各位有钱的主顾。”

八臂罗汉冷笑一声:“我们花钱买的可不是你的货。”

“知道。”安闲笑,“各位还想买我的命。”

“现在钱货两清,我的消息你们也拿到了,咱们这桩买卖就算完了。”

安闲转向百若男:“下面就是我跟他们的事了,百姑娘可以先离开。”

百若男脸色刹地阴沉下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为了一己之私背信弃义的小人?”

安闲赶忙摇头:“……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事与你无关,不该牵连到你。”

“这是什么话!”百若男杏眼圆睁着反驳道:“这事因我而起,怎么能说与我无关!你不走,我绝不会走!”

安闲没想到百若男如此义气,只好凑过去小声劝道:“你离开我才好放开手脚对付他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明明已经功力全……”百若男话说一半忽觉不妥,慌忙咽下。

可这一句无心失言却被一旁的几人听出了门道。

看来安闲却如传言所说,已经功力全失。

几人心下大定,再看安闲时眼中尽是掩藏不住的贪婪。

白胖和尚摩挲着肚皮不着痕迹的抢前一个身位:“善哉善哉!好一个郎情妾意。看来安公子已经决定为爱舍身了,如此至情至性贫僧佩服。”

北银血刀察觉到和尚动向,自己忙也抢上一个身位豪爽道:“小子放心,只要你别耍花样,我可以保证着小娘子人财两全,绝不会受半点……”

这边话音未落,已有一道黑影抢先出手,怒喝着飞扑出去。

“八臂罗汉在此,贼子纳命来!”

身形掠至半空,双臂一展抖出漫天拳影,对着安闲兜头盖脸砸了下去。

“接我八臂洞天拳!”

此时的安闲在众人眼中就如砧板上待宰的肥羊,只等谁来第一个下刀。

八臂罗汉看准时机辣手突袭,甫一出手就是夺命绝招。绵密如雨的拳风叠叠层层密布四周,狂泻而下。

安闲还未及反应,已被厚重拳势包围。

心思急转想要闪身突围,却发现对方的招式看似粗犷磅礴,实则精巧阴险。拳拳相应,劲劲互生之下,竟如一张铁网,无处可避。

若是从前,安闲还能凭借磅礴元炁以力破之,可当下除了肉身硬抗似乎别无他法。

“也不知扛不扛得下。”

安闲高擎双臂准备硬吃猛击,忽然半空斩下一道剑虹,与八臂罗汉的凌厉拳劲卷织一处,互相倾轧着各自消散于无形。

郁南剑首单手执剑,飘然落于安闲身前。

“你这是何意?”八臂罗汉折身落地怒斥,“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郁南剑首冷哼:“少装糊涂。想抢赏钱,你还不配!”

“配与不配,你说了不算!”八臂罗汉二话不说,豁出劲力再度飞扑上去。

剑首当头一剑将他逼退,回身一记燕子还巢,剑锋自腋下直插安闲咽喉,看来是想趁乱拿下悬赏。

其他人哪能让他轻易得逞。一柄血色弯刀斜刺里杀出,格住剑尖。

“你说他不配,我看你也不配。”北银血刀弯刀反握,用力一搅,将剑锋弹开丈余。

趁着这个空档,刀刃翻转对安闲喉咙推过去。

血刃临头,安闲却不闪不躲。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冲上来的白和尚。

果然,一双肉掌挡住刀锋:“这赏钱,除了俺,你们都别想拿。”

北银血刀抽刀再斩,白和尚一个拗步拧身,将背贴住刀客前胸,屁股一撅将人靠飞,还连带着把近旁的郁南剑首跟八臂罗汉一起撞了出去。

这下安闲身前就只剩了白胖的和尚一个人。

“这赏钱,终究是俺的!”和尚憨笑着亮出双掌,对着安闲左右面颊狠狠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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