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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阴货那几年后续

烟锁云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天下午,潘家园旧货市场。“兄弟,我文材承你这份情了,”我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朝供桌前拜了两拜。原本空荡荡的供桌上此刻多了一张灵位,这灵位牌是用最好的小叶檀打磨的,暗红色的木质上,牛毛纹和棕眼清晰可见,在灵牌的边角上还有一些金星,这是一块老料的金星小叶檀。灵牌上用朱砂红笔写了两个大字。“刘全。”将烧着的线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中,我心里不免感慨万千。“人生一世间,忽如远行客,”我看着这檀木灵牌,落寞的摇了摇头。我这小店已经关了好几天了,现在整体市场不景气,大家闲钱都不多,也没多少人来逛市场买古董了。要想赚钱,还是得走别的路子才行。老文家的规矩都让我给坏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不就是横竖一死吗,多大点事。我眼中寒光闪过,随即便摸出了手机。...

主角:卢芹斋李白   更新:2024-11-26 1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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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芹斋李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收阴货那几年后续》,由网络作家“烟锁云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天下午,潘家园旧货市场。“兄弟,我文材承你这份情了,”我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朝供桌前拜了两拜。原本空荡荡的供桌上此刻多了一张灵位,这灵位牌是用最好的小叶檀打磨的,暗红色的木质上,牛毛纹和棕眼清晰可见,在灵牌的边角上还有一些金星,这是一块老料的金星小叶檀。灵牌上用朱砂红笔写了两个大字。“刘全。”将烧着的线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中,我心里不免感慨万千。“人生一世间,忽如远行客,”我看着这檀木灵牌,落寞的摇了摇头。我这小店已经关了好几天了,现在整体市场不景气,大家闲钱都不多,也没多少人来逛市场买古董了。要想赚钱,还是得走别的路子才行。老文家的规矩都让我给坏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不就是横竖一死吗,多大点事。我眼中寒光闪过,随即便摸出了手机。...

《我收阴货那几年后续》精彩片段


当天下午,潘家园旧货市场。

“兄弟,我文材承你这份情了,”我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朝供桌前拜了两拜。

原本空荡荡的供桌上此刻多了一张灵位,这灵位牌是用最好的小叶檀打磨的,暗红色的木质上,牛毛纹和棕眼清晰可见,在灵牌的边角上还有一些金星,这是一块老料的金星小叶檀。

灵牌上用朱砂红笔写了两个大字。

“刘全。”

将烧着的线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中,我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人生一世间,忽如远行客,”我看着这檀木灵牌,落寞的摇了摇头。

我这小店已经关了好几天了,现在整体市场不景气,大家闲钱都不多,也没多少人来逛市场买古董了。

要想赚钱,还是得走别的路子才行。

老文家的规矩都让我给坏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不就是横竖一死吗,多大点事。

我眼中寒光闪过,随即便摸出了手机。

打电话给了陆原,又问了一遍确切地址后,我直接关了店,打车来到了这个京北南边的豪华小区,“珠江帝景。”

这单生意也是陆原前几天给介绍的,那时候我忙着文玲的事,算是耽搁了两天。

有传闻说这小区里住着很多明星,而且这地段装修和档次高的很,单平米房价更是高的吓死人。

我没让陆原来,因为要是按照他在电话中跟我说的那样的话,这事不难办,他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来了也是纯起哄,事后他拿他那一份抽成就好了。

我徒步走到了小区北门入口,小区的保安一下就把我拦住了,他说没门禁的要么让住户出来接,要么就不让进。

没办法,我又打电话给了陆原,让他给客户联系一下,让人出来接我一下。

打完电话后,我在小区门口站了不到十分钟,很快的,从地下车库里开上来一辆纯黑色的辉腾。

这辆辉腾直接停到了我对面,连窗户都没摇下来,保安也看到了这辆车,随后他脸上堆着笑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进来了。

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就是陆老板说的有本事的先生?”驾驶位上,一位带着鸭舌帽和超大号墨镜的女子诧异的问我。

这女的把自己捂得严严的,好像生怕别人认出来他一样,我看不清他的全貌,只是瞧见她露出来的皮肤挺白,光溜溜的。

“是我,先上去在说吧,”我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句。

车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这珠江帝景小区着实很大,怪不得这女的要开车出来接我。

车子停到了六号楼下,她们家住在顶层,是两套房打通的复式。

招呼我进屋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年龄大概四十多岁,同样的打扮精致,看起来就像是个富婆。

“你就是文大师吧?媛媛,帮客人倒杯茶来,”中年妇女很有礼貌,边说着边招呼我坐到了沙发上。

“又一个骗子......”这个叫媛媛的女孩小声的在背后嘀咕了一句。

我眉头一皱,没跟她一般见识。

“大师......”中年妇女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丫头嘴厉害,你别往心里去啊,主要是我们先前找过两位风水先生了,钱没少花,关键是没起啥用。”

听闻这话,我稍微有点惊讶,要真是陆原电话里说的那种事的话,不应该啊......

一般稍有点本事的应该都能办到才是,难道是这娘两点背,遇到的都是假大师?

“妈!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别老一天天什么神神鬼鬼的,现在是科学社会,根本就没那种事好吧!”这叫媛媛的女孩说着说着仿佛生气了,她一把摘掉了自己的蛤蟆镜丢到了沙发上。

皮肤白嫩,五官清丽立体,很好看的一个女孩。

可我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看到过.....

中年妇女脸色一绷,立马怒声道;“你经纪人前两次都找的什么先生,这次我是通过一个葛姐介绍才找来的文先生,媛媛你放尊重点。”

“葛姐?葛晓丽?”我莞尔一笑,看来这京北的富人圈子说大也不大。

我没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看他那年纪,都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信不信鬼神玄学的无所谓,随她去吧。

“除了托梦还有没有别的事发生?”收回了思绪,我直接开口向中年妇女问了一句。

被我问到,中年妇女脸色突然就变的有点不自然了,她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本.....本来是没有的,可....可就在昨天夜里,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眉头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说到这,中年妇女脸色有点白,她转身从书房里拿出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到我面前。

“头....头先是我光做噩梦,梦到我姥姥来看我了,她身上穿衣服破破烂烂的,一直拽着我胳膊不肯松手,都给我抓疼了,姥姥说她日子过得苦,她没钱,要我给她烧点钱。”

我点了点头,问了她一句:“那你这电脑是.......”

中年妇女此时手都有些抖了......

“文先生,你....你打开电脑看一眼界面吧,密.....密码是六个零。”

听他说的邪乎,我虽然搞不清状况,还是打开笔记本,输入了密码。

“这........”

刚打开界面,我就被吓了一跳!

笔记本能正常开机,电脑桌面上的各种应用软件也都没问题,但.....

壁纸有问题。

WIN八的电脑系统,电脑主壁纸竟然是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照片色调晦暗,看拍摄背景后的砖房,应该是在农村或者郊区,

这张黑白照被放大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一位穿着棉袄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老太太微笑着坐在马扎上背靠着一颗大槐树,她身前的小女孩背着个红色书包,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我又看了一眼这靠在大树下的老太太照片,她笑得很慈祥,好像.....也在看着我。

“这张照片里的就是你和你姥姥吧?”我将这笔记本扭了过来。

“呀!”

中年妇女立马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我笑着摇了摇头,合上了笔记本问她:“这照片不是你设置的吗?或者说不是中了啥木马了吧,你找修电脑的看过吗。”

我像是说到了点上,中年妇女此时颤着声音道;“这照片都是三十多年前照的了,早就丢了,而且....而且....”

“而且我都找人重装过五次系统了,这壁纸根本就更换不了!”

“修电脑的都吓着了,现在我打电话人也不接了,都不敢给我修了。”

“妈!这些人都是骗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这就是中木马了,你做梦肯定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

“真是的!妈你砸就这么迷信呢!”叫媛媛的小女孩瞪了我一眼。

听到这,我有些生气了,这小丫头片子,一口一个骗子骗子的,隔谁听了都不舒服。

“你.......你要干嘛.....”瞧我身高马大的一步步逼近了她,女孩怯怯的说了一句。

没理她,我径直的走到了厨房。

在她家厨房扫视了几眼,我拿出来了三样东西。

一碗盛满了的白米饭,一双实木筷子,和一块在冰箱里还没化冻的生肉。

我先将这块冻肉放在了电脑前,然后又将这碗白米饭压在了冻肉之上。

冻肉是不规则的形状,我摆了好几次才找到了重心。

回过头来,我起身将木筷子递给了中年妇女,我对她叮嘱了一句:“关了灯以后,你将一根筷子藏在自己胸口处,另外一根筷子反着插到米饭上,听懂了吧?”

中年妇女疑虑的接过来筷子,犹豫了下后点了点头。

我走到窗户边,按了一下电动开关,不愧是有钱人家,连所有的窗帘都用的是高科技。

窗帘落下后,屋里光线瞬间暗了一个档次,随后我又走到了门口处。

“啪的一下,”我关了灯。

瞬间,屋里变的黑洞洞的,只有桌子前的那台笔记本的待机键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小蓝灯。

“去插筷子吧。”

黑暗中,我轻声开口。


京大肿瘤医院。

文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转醒,小脸苍白,一头短发没有经过打理,显得有些杂乱。

轻轻握住文玲的小手,看着本来天真活泼的文玲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病魔,苦痛,阴魂,她才十几岁......

回想往事,老爸死的早,我知道是我没本事,我没照顾好文玲。

上午,中午,下午,晚上,我就这么在文玲床前坐了一天。

小护士赵莎莎下午还给我打了一份饭,看到了我这样子,她也没敢说什么,放下盒饭就走了。

我在等一个人。

在医院夜班护士换岗的时候,小道长终于来了。

“小子,这么着急吗?”小道长背着双手进来后,一把就将那本没皮书丢在了我面前。

“照你说的,符箓篇前几十张我都做了标录。”

说到这,小道长的神色认真了起来,“那最后的七张符我没标,那东西我年轻的时候还可能,现在估计也画不出来,给你标了也没用。”

我随手翻开了没皮书,果然,在每一张符纸的旁边都多了一行小字。

符头的地方写着名称,符胆的地方写着功效作用和注意事项。

此时,我又听道小道长沉声的说:“你运气好,这是高级别的正统道门符术,不是那种网上的偏门货,是正版货。”

“画符的人应该是和我同时代的,虽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从这些下符的风格来看,应该八九不离十和青城有些关联。”

“青城?”眼睛一眯,我好想记得那镜子中的男人提过这个词。

“啪!”小道长没来由的朝我后脑门上打了一下。

“你小子,别乱想了,百年前的青城可和现在不一样。”

说到这,小道长抬起头来若有所思,“若是当年的符王活到了现在的话,就算是他的一张普通的祝香咒,方圆两里之内都不敢有邪祟作乱。”

小道长神色落寞,“天道轮回,生死有命,老前辈们都看开了,我却是着相了。”

“苟延残喘罢了......”小道长语气悲凉,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个垂暮老人一般。

像是勾起了他的往年回忆,气氛变得有些安静了。

此时我想打破气氛,便笑着问小道长,“道长,你不是答应借给我妹妹一个宝贝护身吗?不是诓骗我的吧?”

“啪的一下,”小道长又给了我一下。

“你这小子,你就和那师徒两一样,天天就想着掏我的这点老底了!”

“都快被你们掏空了!”

说着说着,小道长随身掏出来了一个小布包,显得一脸肉疼。

“先说好啊,这是借的啊,等以后可还是要还的!”

我表面上连连点头,同时心下暗想道:“要是这东西真能保护文玲,还个屁吧,它就是文玲的了。”

将布包放在床上,小道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布条。

布条打开,我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把矛头。

通长不过二十多公分,表面上有一些黑锈皮壳,在矛头的刀刃上昝刻着一些不规则的金色火焰纹。

铜器上若有这种皮壳,一定是没有入过土的,这是传世品的特征,行里人管这种锈色的铜器叫黑漆古。

铜器上的锈色大致有这么五种。

水坑水银锈,干坑红斑绿秀,平坑透骨锈,脏坑要命锈,传世黑漆古。

要是年代相近,品级相同,这黑漆古锈的铜器价格最高,水坑的次之,脏坑的价最低。

我就是搞古董的,只看了一眼,我就给这把矛头断了代。

材质是精炼的黄铜,不是青铜,而且这种火焰纹的金色纹饰流行在藏区一带,就和那些带有背光火焰纹的藏传佛像一样,当断代为明代早期。

这种工艺只流行在永乐,宣德两朝,和战国西汉时期的错金银不一样,这种在宣德后就失传了的工艺叫“大花剪金。”

明代的铜器制造工艺当属古代巅峰,将十来吨风磨铜能精炼到一吨内,由钦天监吴邦左监工,最后铸成了一批精工宣德炉,硬超铁石,光如黄金。

在到后来破天荒的景泰蓝横空出世,将铜器铸造工艺推到了历史巅峰。

青铜礼器商周为最,高古老玉战汉比美,金胎银器大唐为尊,风雅书画赏玩宋元,铜器铜货当属大明。

这把传世包浆的黄铜剪金大矛头,传世于藏区密宗,绝非凡品!

是特级文物!

此时我心里一跳一跳的,这东西要论着仪仗礼器的评级来定的话,最起码也得是诸侯王级的.....

要是碰到一些喜欢收藏兵器的藏家,这东西要在上了大拍,那价格怕不是......

“这恐怕是国内最富的小学生了吧?他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好货藏着?”我小眼一眯,露出了一丝精光。

搓了搓双手,我笑着将这把矛头接了过来,小道长还拽了两下,一脸痛苦的不舍得放手。

“谢谢道长了!”我一使劲,就从他手里将矛头拽了过来。

“扑街仔!”小道长两手空空没了宝贝,当下气的又大骂了我一句。

斜着眼看着躺在床上的文玲,小道长道:“你将矛头压在他铺盖下,小心别让人偷了去就行。”

“道长,这样就行吗?你用不用在给文玲画张符什么的?”我拿着矛头,仍然不放心的问她。

上次那件事给我吓怕了,文玲的安全是我现在最担心的。

“画符?切。”小道长小手一摆。

“这王级的铜剪金大矛上一世的主人是谁知道吗小子?护着这小姑娘安全绰绰有余了,你要是不要了就还我。”小道长脸色一板。

“要!要啊!”我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别急啊,道长,我就是好奇的问问嘛,你看给你激动的!”

此时我又小声的加了一句,“道...道长,要是六阴神众呢....能顶得住不?”

说完,我一个撤步后退,看着他的反应,生怕他打我。

“阴......阴神众?”小道长眉头一挑,“不可能吧,那种东西会来害你和一个小姑娘?”

“难道你碰到了?你身上没有那种气息啊?”小道长神色一正,一脸认真的问我。

我哪里知道什么阴神众的气息,我就知道昨晚是有一个吹笛子的女人,说不定气息都被吹跑了.....

这里面门道复杂,我才多大岁数?

见小道长不信我,我赶忙向他说起了昨晚的那件事,那个红袍白脸男。

我断断续续的讲了十来分钟,从烧纸钱一直讲到最后,包括那好像存在的吹笛子女人,我都告诉了小道长。

笛子声响起来后我就昏了过去,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要是万一今晚那人妖阴神在来害我怎么办?

我打不过这东西,还是赶快交待了老底的好,抱大腿才是明智之举。

“啪!”我后脑勺又挨了一下,这次小道长是跳起来打的。

“你个傻帽,你才几斤几两!还敢摆阴神宴!你还不如给自己烧点纸钱!”

“完了完了.....那种上了年数的东西比黄鼠狼还要记仇,你小子算是死定了.....再见,”小道长一拂袖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他要跑,我哪里会让他走,我还不想死,我还想活够半年呢。

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小道长。

“道长!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他要是没走的话肯定还会来找我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这小子,放开我!”小道长挣扎了两下发现,我的胳膊就像是大铁钳一样搂着他,纹丝不动。

要是文玲此时醒着的话肯定会笑话我,她爱看动画片,有时候还爱发给我看。

上次文玲还发给我看了一集,动画片里有个脑残保安就用的这一招。

“罢了罢了,你先放开我,我答应晚上帮你了就是,”小道长语气缓和了起来。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喜,这死皮赖脸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哪知道。

我刚松开胳膊,就只见......

小道长跑了.....

跑的飞快,头也不回。


晚上十点多,潘家园漆黑一片,只有我这小店里还亮着灯。

“你这书是从哪来的?”小道长翻阅了两下,眉头直皱。

我不敢隐瞒,当下便把那红木梳妆镜的事告诉了他。

“嗯......你先随身带着吧,写这书的人怕是也不简单,”吧唧了两下嘴,小道长将这没皮书递了回来。

我对这事根本就不怎么上心,眼下,我更担心文玲的事。

随手将这没皮书丢到了一边,我着急的问道:“道长,你说那钱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要我给自己烧点纸钱?”

要真那样可就奇了怪了,那可算是自产自足了。

“憨货!”

小道长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了一句。

“你没看过野史吗?野史上是怎么说的?”

“唐太宗说:朕回阳世,无物可酬谢,惟答瓜果而已。”

“十殿阎君喜回道:我处颇有东瓜西瓜,只少北瓜。”

“唐王即答:待朕回去后,必多多送来。”

“看懂了这几句没?”小道长脸上挂着笑,考验着我说道。

听他提了这么两句,我还真想起来有这么一段记载,说唐太宗还阳后还真赐给了魏征一车瓜果。

就是不知道这北瓜是什么.....

要是金银打造的话......我估计自己钱不够。

小道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我乐道:“阎王要的是北瓜,于是唐太宗派人给阴间送去了北瓜,于是世间只剩下了东(冬)瓜、西瓜、南瓜,再无北瓜。

“这.......”

“那我去哪找这北瓜?”我心里郁闷。

“当年没有了,不代表现在没有,现在嫁接技术这么厉害,当年阎王都稀罕的东西现在遍地都是!”

“西葫芦!”

“北瓜就是西葫芦啊!你个憨货,”小道长轻笑着数落我。

看我要开口询问,小道长这时连忙摆手道:“别问我为什么人要西葫芦,我又不是阎王,我哪懂人家的口味。”

“没准人就爱吃这一口。”

西葫芦我店里冰箱还真有,小道长喝口茶的功夫,我就从内室的冰箱里掏出来两。

“小道长,你是说这?”双手拿着西葫芦,我一脸纳闷的问向他。

“那我们如何下去给人送礼,怎么才能找到我妹妹的天魂?”

小道长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肉身下阴曹你就别想了,就是当年的符王和蛊王都做不到,更别提现在的你了。”

“不过......”小道长说到这停了一下,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我着急的追问。

“不过让魂体下去的办法还是有的。”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泄了气,那不是还是要我死吗,死了肯定能下去啊,好嘛,绕了一大圈子白绕了这是。

“非也,非也,此魂体非彼魂体,”小道长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

“我有秘法助你,两天内,若是你找到了你妹妹的天魂,只需要对着她大喊一声她生前最喜欢的事物,那么她自会跟着你走。”

“等她跟你走到无人之处时,你只要右手搭在她肩膀上,在咬碎口中的药包,那样,你们两个的魂体就会自动还阳,”小道长说完,便递过来一小包黄符纸包裹的草药。

我接过来闻了一下,有种淡淡的清香味,还挺好闻的,再看看那包裹着草药的黄纸,上面好像有一些不明含义的文字图案。

小道长继续叮嘱我道:“等会你换上古代人的打扮,头上顶上三枚西葫芦,等到了下面后,若是碰到了刁难,就送一只西葫芦给它。”

“切记,若三只西葫芦都送完了还没找到你妹妹的话,你一定要咬碎嘴中的符纸药包即刻还阳。”

“不然.......”

小道长没有说后果,我也没问,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小道长你这么大本事,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转头,我讨好的问了他一句,

“你这小子!”

小道长忽然脸色一变,严厉的指责我道:“道长我金蝉秘法才修到第二世,怎会和你干如此危险之事!”

“别说是你妹妹了,就是换作道长我的亲妹妹,我都不会这么干!”

“得得,当我没说......”我不敢得罪他,当下赶紧认了个怂。

既然知道了办法,当下我直接给陆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再去影视基地那借一件古代衣裳给我过来。

随后,我又仔细的从冰箱里挑选出了三只西葫芦。

这三西葫芦大小匀称,表面光滑,若是和鸡蛋一块炒的话,就是我平常喝酒时最喜欢的一道小菜了。

陆原这四眼仔办事效率很快,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拿着一件灰色长衫来到了我店里。

“文老板,是不是你又接什么私活了?不地道啊你,”进了店后,陆原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知道,他这是想歪了。

上次那红木梳妆镜的事件过后,我和他约定过,由他负责牵头周旋找需要办事的客户,我则负责实际的解决,事后我们六四分账,我六他四。

知道他是误会我跳过他想单干吃独食了,不过我也没想怎么解释,只是对付了他一句。

“我吃独食会大半夜的把你喊过来?还专门告诉你?”

“行了你,别瞎想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干那些,”我一本正经的说落了陆原一顿。

陆原这时忽然看见了小道长,只见他一乐。

“哎,这小孩是谁?看样子是小学生吧?怎么,文老板你上次不是说你没结婚吗?”

“难道这是你的私生子?看不出来啊......文老板也是性情中人啊.....”

“呵......”

陆原正想淫笑两句,忽然,他直接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手下留情啊,道长,”我赶忙扶住了陷入昏迷中的陆原,急忙的求情道。

“这死扑街仔,说谁私生子呢,这次让他长点记性。”

小道长背着双手,扫了一眼地上的陆原,道:“我当你太爷爷都够够的了,没大没小的。”

“行了,行了,你也赶紧准备一下吧,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送你下去。”

我闻言点了点头,先是把陆原扶到了我内室的床上,然后直接换起了衣服。

这件灰色的古装长衫有股汗味,估计应该是不少群众演员穿过的,不过当下为了救文玲,我死都不怕,这算什么。

穿好衣服后,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

“嗯,就是头发短了点,要是在留个小辫的话还真挺像回事的。”

“快点的,墨迹什么呢,马上就十二点了,”小道长在屋外不满的催了一句。

“来了,来了,这就来,”我赶忙向外跑去。

五分钟后。

我站在店里,穿着古代衣裳,头顶上顶了三根西葫芦,嘴巴里含着一小包黄符药包。

“准备好了吗?”小道长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后,一脸凝重道。

我嘴里含着东西,所以就没说话,只是神色坚定的对他点了点头。

“小子你记住我刚才的话,若三根西葫芦都送完了还没找到你妹妹的话,一定要咬碎口中的东西!”

我再次点头。

这时,墙上的钟整点报时,午夜十二点钟了。

此时。

小道长点燃了一张黄纸,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将这烧着的符纸丢在了我脚下,口中念念有词。

“三源三冤三愿,凄凄惨惨戚戚,哭哭啼啼闹闹,叫一声阎王安好?”

他脚步不停,连续的在屋内踩踏了几步。

我双手扶着西葫芦不敢动,慢慢的,我眼前的景色发生了一点变化。

还是在我店里,只不过在我眼中出现了一条小路,道路两旁的杂草都是黑色的,小路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此时,小道长的声音在半空中幽幽的传来。

“走两步。”


我轻迈脚步,慢慢的向着这条小路摸去。

随着我越走越深,小道长的声音也消失了,我知道,他害怕自己出事所以没有跟来。

“咦?我的西葫芦呢?”

忽然,我发现自己头上的西葫芦不见了,我顿时慌了神,连忙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怎么变成这了?”

我在长衫的内衬中摸到了点东西,拿出来一看,好嘛,这大西葫芦直接变成小西葫芦了。

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大小上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

舌头动了下,我能感觉到舌头下面也还有一个小药包。

看着雾气蒙蒙的小路,我摇了摇头,“先走着再说。”

由于雾太大,我不敢走的太快,步子也迈的很小,也不知是走了多久。

忽然,我眼前的景色有了一点变化。

我看见,在小路两旁,多了很多红色的小花,这小花的颜色鲜红似血,在这雾蒙蒙的小路上就好像是灯塔般的显眼。

我心里好奇,便走到了路边摘了一朵这小红花。

“喂,兄弟,啥时候死的?”

忽然间,一个人从背后向我搭了话,我赶忙将这小红花塞到了怀中,随后我一扭头.....

“卧槽,我当时被吓了个半死!”

一个穿着蓝衣服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脑袋开了瓢,满脸都是血,额头部位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兄弟,吓着你了,”这满脸是血的男人说完话后还摸了摸眼睛。

“我叫刘全,出车祸死的,你呢兄弟?我看你这白白净净的,是病死的吧?”

我看着他这幅惨样,胃里好一阵翻腾。

“嗯,我是病死的,话说,刘兄弟,这是哪啊?”强忍着恶心,我向他打听道。

“啊?你不知道?”

“这是黄泉路啊,再往前面就到鬼门关了,你没看路引牌吗?”刘全疑虑的问我。

“路引牌?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兄弟,”只见刘全手上黄光一闪,凭白的就多出了一块黄色的小纸牌。

这黄纸牌正上方写着刘全的名字,出生年月日,以及死亡时间。

黄纸牌中间部分画着一副小地图,小地图上标注的有路有河有房有桥。

而这纸牌最下面则盖着两个红色的大印章,“阴司城隍印和丰都县衙印。”

“嗨,这个啊,我有啊,在我兜里放着呢,”看了两眼后,我赶忙跟这刘全扯谎。

刘全摸了两把额头上的脑浆,咧着嘴笑道:“兄弟,咱们前面应该是同路的,就搭个伴一起走吧。”

我赶忙点头说好。

就这样,我和这刘全一拍即合,两人搭着伴向前面的鬼门关走去。

刚走了没多久,我又看到了一些东西。

死人......很多的死人。

成百上千都不止。

这些人脸色苦恼的在小路两边踱步,他们个个都死状凄惨,缺胳膊少腿的更是不在少数。

“嘘.......”

刘全突然压低了身子,小声的对我说道:“兄弟,我两慢慢走,别出声,这些人都是阳寿未尽枉死的,他们没有路引牌便过不了鬼门关,只能在这黄泉路上游荡,要等生死簿上的阳寿耗尽了才能通过鬼门关。”

“兄弟,你可要把自己的路引牌藏好了,别让这些人给你抢了去,”刘全压低声音,善意的提醒我道。

“嗯?”听他这么一说,我当下就有了疑问。

于是我问他道:“不是说枉死的没有路引牌吗?你出车祸死的肯定也算枉死吧,那你这牌子是.....”

哪知,刘全听完后,脸上一乐,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挡着嘴巴小声的对我道:“我上头有人。”

说完,刘全指了指天。

我听的心里一乐,没想到这人还挺逗的,被他这么一说,我看着他这幅惨样也就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兄弟,前面就是了,”忽的,刘全停住了脚步,指着正前方扭头喊我道。

我抬眼向前看去。

只见,在雾气重重中,正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红色木门,这木门颜色鲜红,像是用血刷成的一样。

这木门尺寸巨大,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估计最少也得有数十丈高,在这大红门两旁又立着六尊石雕怪兽,不是貔貅麒麟,更非三牲六畜。

这些大石雕通体漆黑如墨,也不知是用什么石头刻成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而更让我惊奇的是,这些石雕的眼睛一直在左右移动,像是在扫视着什么一样....

这巨大的一门六兽在小路尽头显得分外惹眼。

鬼门关的红色大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当下,刘全在前面招呼了我一声,让我跟他一起去排队。

走到跟前,我们两便排在了这队伍的最后面。

我隔着刘全朝前看了一眼,好家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脸色惨白,身穿蓝衣白衣,一副死鬼模样。

随着队伍的缓缓前进,我终于看清了前面查看路引的小鬼吏。

这小鬼吏穿着一身晚清时期的衙门衣服,头上带着一顶白色毡帽,脸是绿颜色的,非常绿,像是刷过绿漆一样。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牌子呢?”

“没牌子你还想过鬼门关?”

“真当你爷爷们是吃素的不成!”

“来人啊!将这没路引想蒙混进关的人给拖出去,先把他鼻子眼睛给挖了!”

“鬼爷饶命啊!”

“鬼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哼,还敢求饶?在把他的舌头也一道割去吧,”绿面小鬼冷声吩咐。

很快,就有两人上来,一前一后的按住了那人。

“饶命啊!”

“饶......呜....”他话还没完,就被人拽出来了舌头,随后麻利的一刀两断。

没有了舌头,这人还呜啊呜啊的惨叫着,只见那两人手上动作不停,随后又用小刀将这人的鼻子切去,眼睛搓瞎。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顿觉一阵发毛。

随手摸了摸脑门,并没有汗水流出来,这才让我意识到,我现在是魂体而非肉身。

“兄弟,到我了,我在前面等你啊,”很快的,队伍就排到了刘全,他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当下,我心里更紧张了几分,因为我也没有那什么路引牌。

在我的注视下,那绿脸小鬼仔细查看了两遍刘全的牌子后便放行了,随后他看着我招了招手,“下一个。”

我心情忐忑不安,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牌子呢?”这小鬼盯着我问。

见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这绿脸小鬼脸上凶光一露,“又一个想蒙混过关的,想找死不成!”

“你也当你老爷们是吃素的啊!”

“来人啊!”绿脸小鬼立马就喊人了。

我一看时机不对了,当下便连忙的向前靠了一步。

我先是在自己胸口处摸了一下,然后我隐秘的抓住了这绿面小鬼的右手,附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兄弟,行个方便。”

我两的手指相接,他先是用余光扫了一眼,然后就飞快的将东西收了回去。

看到他收了我的东西,我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放我过去,哪料到,这绿面小鬼仍然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走。

他的右手指还悄悄的对我勾了勾。

这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他还想要!

我当即一怒,心想道:“我总共就带了三根西葫芦,才走这第一关就被要被要去两根?”

“这怎么行?”

“那后面在碰到什么事了该怎么办?”

我记得真真的,小道长之前千叮万嘱的对我说过,要是用完了三根西葫芦就得立马咬碎药包还阳。

我还没见到文玲,又怎会轻易的离开!

想到这些,我便给自己壮了壮胆,深吸了一口气。

我一把便捏住了这绿脸小鬼的手指头。


万古江山几变更,历来数代败和成,周秦汉晋多奇事,谁似唐王死复生。

“北瓜,”乃阴间供上之物,当年李世明以一车北瓜换来了二十年阳寿,除了有大能魏征的帮助外,这个东西本身就很稀缺。

要按照小道长之前说:“世人不明,就是给九泉之下的亲人们烧一车的金银细软也不如几根北瓜来的有用。”

宋末元初的几本老书,比如《太平广志》,《劫余灰》,《洗冤集录》中就有一些关于北瓜片段的记载。

这些虽然是野史小记,但书里面有记载了几人离奇的还阳经历,而他们都提到了北瓜这种东西,起初我还对小道长这看似滑稽的做法感到有些好笑。

现在,经过了一路的考验,我却是庆幸自己听了小道长的指挥。

不过,当下这带面具的养蜂女竟一语磡破了这西葫芦的路份,先不说她是人是魂,最起码也是和我是同时代的才对。

我和刘全贸然打死了人家养的马蜂,这事怎么说也确实是我理亏在先。

于是,我继续朝她真诚的解释道:“这位姑娘,我打死了你养的蜂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还请姑娘能放我一马,”说完,我双手抱拳,朝她拱了拱手。

“怎么?不赔了?想跑路了?”面具下,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玩味。

我脸色发白,要是这女子如此刁难下去的话,那我就是真摊上事了。

忽然,这女子话锋一转。

“喂,你是不是刚从银桥上下来的?那你应该见过算翻天了吧?”面具女突然问了我一句。

微微一愣,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吧,我给你个清单,等你上去后给我烧点东西下来,就算是你赔我的那只三十年红蜂了。”

我听的发愣,“她也能看出来我不是真死?”

很快,没多大的功夫,这女人就写好了一张白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两眼,如她所说,这还真是一个物品清单,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一排,最起码十几条。

“古驰,香奈儿,LV,发卡,护发素,修眉刀,指甲油,白色蕾丝内衣,等等等。”

“这!”

我看的目瞪口呆!

“你是人还是鬼啊?你在这下面要这些作甚?在说了,这些东西我怎么烧给你!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嘛?”我双手拿着这张清单纸,一脸蒙蔽的问她。

我刚抱怨完,就瞧见这面具女子抬起了右手。

顿时,她头上如黑云一般的马蜂群发生了嗡嗡嗡的躁动。

我立马变了脸。

“没问题!这些都简单,等我上去了我就烧给你哈,行了吧?我能走了吧?”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等我上去了还吊你这?烧个屁吧给你!”

“等我回了潘家园,你怕不是还在这下面养马蜂,你能奈我文材怎样?”我心里已经做好了赖账的计划。

在说了,我上哪去给你搞这些东西,还要白色蕾丝内衣......有病。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看我答应的这么快,马上,面具女略带狐疑的声音就传来了。

我一摆手,连忙道:“不会,不会,姑娘你想多了。”

“那就好,不过,你要是想赖账的话也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让马蜂去蜇你。”

说完,这面具女子随手从路两旁折了一截黑草,近身上前,她把这根草递给了我。

“等你东西都买好了,到时候在地上画个圈,连这根草一块烧了,那时我自会收到。”

我还多嘴的问了她一句。

“那些东西都都要真的吗?纸扎的能成不?”

面具女子抬了抬手,立即就有一只马蜂嗡嗡叫着落在了她指尖上,这马蜂还是屁股朝着我,我很清楚的看见了它那根大头针似的毒针。

“纸扎?你说呢?”不咸不淡的语气。

顿时,我浑身一个激灵,道:“肯定都给姑娘你烧真东西,放心吧!”

“记住你这句话。”

面具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走到我跟前,捡起来了那只死掉的马蜂。

“你们走吧。”

一听到这句话,我如刘全像如临大赦般,立马就扭头朝前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唉,兄弟,不是,你不会真能上去吧?”一边走着,刘全匪夷所思的看着我,同时用手指了指天。

刘全此人待我不薄,虽然我下来的时间还短,但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也是真拿我当朋友看待的。

我不想瞒他,于是便对他点了点头。

我以为接下来刘全会拜托我什么事才对,比如上去后给他烧点东西了,再比如,替他抽他那偷人的老婆一巴掌等等。

但,我想错了。

刘全什么要求都没说,他只是神色落寞的低了低头。

不过,很快的,刘全就又换上了一副笑脸,他搂着我的脖子道:“行!兄弟,上去以后好好活,活够本了在下来!”

“这下面日子也过得快,我就在下面等你,别忘了,咱两还没收拾黄老爷那个老阴比呢!哈哈。”

“哈哈,”我也大笑了两声。

阳间自有阳间事,阴曹亦有朋友情,不过几十年光阴罢了,弹指即逝,那黄三爷敢往死了阴我们,那就等着我两以后的报复吧。

不是不干你,是我文材还有事要办,等到了我真正死了的那天,我必然会再次的登门拜访。

到那时,我叫上刘全,砸了你的客栈,毁了你的香烛,也让你黄老爷尝尝野狗岭上的滋味才对。

况且,要真如那银桥上的算翻天所言,那我只有半年不到的寿命了。

我不怕死,也不敬畏鬼神,我唯一有担心的只有文玲而已,若真是只有半年时间了,我必须得好好的理清思路,给文玲多留下点东西才是,最起码也得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兄弟,你看那里,”就在这时,刘全指着远处一座模糊的小山让我看。

我用手挡在额前,努力的朝前看了看,远处的小山是黑色的,模模糊糊的隐藏在浓雾之中,若影若现。

要不是刘全眼力好,不细看的话,我还真看不见。

我又让刘全拿出了路引,细细的比对了一番,果然,按照参照物的方向来看,那座笼罩在浓雾之中的小山应该就是炼狱山了。

阴间诺大,粗分下来有十三大司,这里看似毫无秩序,其实也是受着各大佬看管的。

阳间人们只知道阎罗王官大,厉害,其实不然,真要论着厉害程度和辈分排下来的话,阎王连前六都进排不进去。

“城隍司、黄泉路、鬼门关、望乡台、金鸡山、恶狗岭、供养阁、迷魂衙、酆都城、界碑堂、莲花轮、还魂涯,”共十二大司。

莲花轮上与恶鬼讲经的和尚,界碑堂上刻字写书的老人,还魂涯边上记账点数的先生,酆都城里掌兵派兵的督督。

阳间修道,阴曹修德,麻衣神算也好,修道大佬也罢,纵然你生前有着天大的本事,到了这些人面前,怕也是翻不起一点浪花来。

而至于像阴水河,金银桥,奈何桥,以及阎王殿和十八层地狱,这些不在十三司之中,属独立建筑机构。

想来,这炼狱山也是如此。

另外,地府有三大罚罪之地。

十八层地狱主受苦受难,炼狱山主净化躯体,界碑堂主感化天魂。

十八层地狱里我知道有些油锅刀山什么的,而对这炼狱山上有些什么,古书上没有半点记载,我也是知之甚少。

我眯着眼看着眼前这笼罩在浓雾中的小黑山,心里已经下了决心。

若文玲上了山,我自然也会上山。

就算这炼狱山上是刀山,我也会踩着刀刃走上去!

我的妹妹,我不管......谁会管?

“兄弟,开路了,”刘全拿着一截树枝对着远处的小黑山遥遥一指道。

我眼神一亮。

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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