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江澈。”
“好久不见,盛薇。”
离婚的事并不是我心血来潮,而是早已预谋已久。
我们的爱情起初就是一场盛大的虚妄。
我不在乎他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作伴,只要站在他身边的人永远是身为妻子的我就好。
他也如结婚时向我保证的那般在外人面前尽力做好一个丈夫的角色,永远给我妻子的尊重。
我们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何皎皎的出现打破了名为公平的天秤。
作为交易合伙人就该一拍而散不是吗?
江澈的效率很高,很快帮我拟好了离婚财产分割书。
我没有强求的事物,唯一想要的就是那间出租屋。
有幸做过那间出租屋的原主人的两个月护工,听他讲述是如何卖豆子将儿子拉扯长大,出人头地的。
可有线的风筝一旦放了手就再也不会飞回头,他能做的只有在秋天不厌其烦地发去豆子熟了的消息。
在寿终正寝之际,他将出租屋作为遗产留给了我。
在我离开顾迟深时,我将出租屋留给了他。
顾迟深不同意,砸坏了办公室所有能砸的东西。
顷刻间,满地狼藉的碎片洒落一地,我的心仿佛被割了千刀万刀。
在无声的对峙中,他先败下阵来泄了气地走向我:“不离婚好不好?所有的财产我都可以过户到你的名下。”
“除了那间出租屋。”
换作以前的我会开心,雀跃,知道他是在乎我的。
可现在的我能看破他虚伪面具下的不甘,看似柔情眸子里的愤怒。
那间出租屋他早当作了他和何皎皎的爱巢,怎么会轻易放弃。
我只剩一个月了。
我不想再互相折磨了。
于是我告诉他不用刻意收集我就掌握了所有出轨的证据,大不了闹到法庭上都别好过。
“盛薇,你行,你是找到下家了吧?我不碰你你是不是感到空虚死了,那个男的是不是比我更能满足你?你怎么年纪越大越**。”
我的手腕被他重重拽住,骨头突出的地方膈得我生疼。
强烈涌上来的恶心感又来了,我大力推开了他的禁锢,结果是狼狈地跌倒在地。
明明知道这些话是我最不堪的禁忌,他还是要揭开伤疤撒上盐看我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内心的难过,就像是溺水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浮木。
细细的冷汗冒上我的额头,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索性降下了百叶窗,在门口吃瓜的职场人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工位。
唯有一个人定定地站在门口,就是身为总裁秘书的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