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上的白月光发妻,后宫中的所有女人,都在竞相模仿我的一举一动,企图成为我的替身。
更有甚者,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想要谋害我。
因为只要我这个真品在,她们这种赝品就永远无法上位。
我笑了笑,她们不知道,皇帝真正所爱之人,其实并不是我。
我也不过是个可悲的赝品罢了。
宫中新来了一位美貌与才情皆上品的元贵人。
众妃皆如临大敌,只因她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元贵人没有小字,皇帝便给她赐了小字玉娇,亲口唤她娇娇。
我叫沈骄,出身武将世家,是陪皇上于微末时的糟糠妻。
世人皆知,我和裴照珩恩爱不移,从无龃龉。
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膝下并无所出,又日渐病弱。
于是,皇上重启了三年一度的选秀,招进来了一批新人。
元贵人就是这批御妻中的翘楚。
她初次来椒房殿见我时,我便发现她很聪明。
她学我学得恰到好处,穿的是粉蓝色织云锦,北地特有的一种繁丽锦缎。
我从前穿得最多的就是粉蓝色,只因为裴照珩喜欢。
元贵人穿得显然更加娇嫩好看。
我身患顽疾,不摄六宫事,免了各宫嫔妃行礼,她就借侍疾为由,亲自到床边给我喂药。
我虚弱地笑了笑,“元贵人有心了。”
没想到,刚要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元贵人却复将玉勺放回碗中,轻轻搅动着。
“都说嫔妾和皇后娘娘生得像,我起初将这话当作赞美,如今见了娘娘,倒觉得,这赞美不要也罢。”
我支撑的假笑瞬间敛去,挨了挨攒金枝的软枕。
“妹妹才刚进宫,心气莫要放的太高,须知风物长宜放眼量。”
元贵人掩唇娇笑。
“皇后娘娘已经力不从心了,接下来,就该好好养病,该由妹妹替您服侍皇上了。”
侍女青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要替我训诫她,我没有阻拦。
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落在元贵人脸上。
元贵人立刻委屈地捂住脸。
“青竹姑姑教训的是,只不过,嫔妾今夜还要侍寝,若是皇上看见了,嫔妾也只能知无不言了!”
她离开时不见半分懊恼,反倒是得逞地勾了勾唇。
果然,当天夜里,裴照珩就来椒房殿找我了。
他已年过三十,端得依然是丰神俊朗,和我初见他时并无二致,温厚的大掌牵着身后女子娇小的手。
男俊女美,相映成趣。
“玉娇她年纪小,不懂那些繁文缛节,你是皇后,让一让她又何妨?”
我觑到不远处元贵人的脸,两边都夸张地肿起,远不是两个巴掌能造成。
看来的确是个狠人。
我平静地说,“皇上不妨问一问元贵人,臣妾到底有没有刁难她。”
她咬紧下唇,即使已经挂满泪珠,却还是强忍着摇头,没有置喙出声。
这份倔强果然打动了帝王的恻隐之心。
她以退为进,摇着裴照珩的衣袖。
“皇上,我们不要打扰皇后娘娘养病了,就让娘娘安心静养好不好?”
终于,裴照珩皱起眉头。
“皇后心绪不宁,即日起,在椒房殿静修心德,非召不得出入。”
直到他拉着元贵人离开,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过。
宫中很快传开了,人人皆道元贵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进宫便给了皇后一个下马威。
她荣宠加身,不久便怀有身孕,连升两阶,被封为了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