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是常年上位者，敏锐捕捉到她后半句，追问道：“和谁吃的？”
方瑾瑾犹豫了一下，说：“和宋教授，还有几个同门。”
方欣好像在电话那头稍稍松了一口气，絮絮叨叨叮嘱了方瑾瑾一些重复的话题，最后又说：“和宋教授他们就没问题，但如果什么男生约你或者追你，你得先和姐姐说，知道吗？”
方瑾瑾语气很乖：“知道了姐姐。”
4方瑾瑾其实很早便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记忆里自己父母关系并不和睦，方瑾瑾四岁时，她爸妈直接上了宁市头条，标题是——贵妇不满丈夫出轨，怒捅富豪十三刀后自杀。
除了方欣，没人知道其实这条新闻的背后，应该还要再加上一句“幼女目睹夫妻残杀”。
那年方瑾瑾四岁，方欣二十岁。
二十岁的方欣一夜之间担起所有责任和重担，没日没夜工作，稳住摇摇欲坠的方氏。
等到方欣发现方瑾瑾不会开口说话，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很长一段时间，方瑾瑾的记忆里，都是姐姐抱着自己见各种心理医生，姐姐表情是坚韧而摇摇欲坠，问医生：“有什么解决方案？”
后来方瑾瑾终于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就是：“姐姐，不难过，我会乖。”
她和方欣相依为命，见了很多个医生，每个医生都说“并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案”，“只能辅助治疗以及寄希望于时间”。
方瑾瑾早慧，很快弄清楚什么是“创伤后压力症”和“述情障碍”，也弄懂为什么自己不爱哭也不爱笑，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不会高兴也不会伤心。
原来是一种心理疾病啊，原来姐姐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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