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他的体温是温热的。
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要把手移开裴策前胸一瞬间,手被摁住了。
“呃……”
苏晚音抬头,撞进裴策深邃的眼神中,一时间不知所措。
“晚音,在摸什么?”
“我……我是想确定一下你的身体,我没有乱摸。”苏晚音手腕转动一下,却没能挣脱开。
“昨夜多亏了晚音抱着我,我才能睡个好觉。”裴策低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苏晚鄞脸上、脖颈上,“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晚音笑了下,撑起一只手:“那你再睡一会儿,我起床去做早膳,让心月带着在路上吃。”
裴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这个时辰,心月怕是都要抵达了。”
“什么?”苏晚音眼中透出惊色,“你的意思是,天不亮,心月就走了?”
“嗯,夫子家有点远,若不早点走,怕是会赶不上早课。”
“那心月挺辛苦的。”苏晚音叹了一口气,“等下次,我给她提前做点吃的,就可以带上了,那你再躺一会儿……”
话还未说完,人就被裴策摁倒了。
“夫君?”
“早膳有阿影准备就好,陪我再睡一会儿。”裴策揽住苏晚音,不让她走。
苏晚音试着挣扎一下,发现自己被裴策禁锢在他怀中,挣脱不了。
是啊。
哪怕他是久病卧床,他也是个成年男子。
自己与他力量悬殊,如同以卵击石。
可想着想着,又闻着裴策身上的药香,苏晚音闭上眼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之时,苏晚音身边已经空了,她有些迷茫,又有点无措。
直到耳边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苏晚音身体一僵,窝在被窝里不敢动。
“看来我的药,对你的效果不错,你继续吃,再吃个十天看看。”
是顾叔的声音。
苏晚音偷偷掀开被褥一角,透过屏风,看到坐在桌前两道人影。
“我病了这么些,也没想到,能遇到像顾叔医术精湛之人,是我的福气。”
“我给你看病,纯粹是不想看到晚音守寡。”顾郎中顿了一下,见裴策依然面上带笑,内心不禁佩服他的气度,“我说话有点直白,你可不要介意。”
“晚音从小就过得苦,我庆幸她能遇到顾叔,不然她的日子一定更艰难。”
“我其实也没帮什么,主要这孩子有韧劲,不怕苦,不过这只是一种品质,不代表她只配吃苦。”一旦涉及到苏晚音的事,散漫的顾郎中便会认真起来,“所以裴大公子好好配合我,早日养好身体,不然总是病恹恹的,看着就觉得你俩好欺负。”
“顾叔说的对,我一定好好配合,每天按时吃药,您不让我做的事,我一件都不沾。”裴策微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这是诊金,不知够不够?”
帕子上 放着两块银子,一共十两。
顾郎中有点震惊地看着裴策。
都说他不受明阳侯待见,可他随手就能拿出供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不拿呢,你不安心,那我就拿一块吧,剩下的,你存起来,或者给晚音,你俩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裴策微笑,虽然与顾郎中相处才两日。
但总觉得,他的谈吐,有一种跟年龄不相符的洒脱。
“对了,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顾郎中放好银子,才想起来,“你附耳过来。”
裴策点头,凑过去一点,就听顾郎中道:“是药三分毒,你要长期服药,体内难免会积攒毒素,所以你与晚音不要急着要孩子,至少等你痊愈,过个一年半载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