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小白花徒弟脱罪,相爱五年的男友污蔑我在手术台上害死了影帝。
因此,我被影帝的粉丝泼硫酸而死。
男友却亲昵地搂着小白花,讥讽道:“那个蠢女人,她能当你的替罪羊是她的福气。”
我怀着满腔的怨恨重生,再睁眼,回到了站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天。
浓硫酸腐蚀皮肤的灼烧剧痛仿佛还遍布全身。
这次,我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1.
整形医院的手术室内。
身穿白大褂的蒋定北埋头看向手术台。
他面色不佳,着急道:“患者肚皮上的皮片已经切取完成,现在要立刻进行大腿烧伤部分的植皮手术!”
“你们其他人把工具给我,我来进行植皮缝合手术。”
拿着病历本记录的温媛媛闻言,双眼发亮,一脸跃跃欲试:“蒋哥哥,我在书本上看过这个,让我来完成吧。”
温媛媛急忙上前,用力挤开正在为患者消毒伤口的我,凑到蒋定北的跟前。
我又一次被她推开,差点摔倒。
但我默默地看着她表现,没有出声。
蒋定北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犹豫地开口道:“媛媛,你还是一个实习生,没什么经验。”
“而且这个患者是苏亦寒,还是让我来吧。”
蒋定北和我是医院内公认的情侣。
从大学开始,我们已经相恋了五年。
大学时,我的各科成绩都比他优秀,我的能力也比他出众。
但如今蒋定北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主任,而我还止步不前,仍然是普通医师。
只因为当初他哄我:“筝筝,你这么拼命,我都已经追不上你了。”
“我心疼你呀,别总是这么累,给我个机会我想照顾你。”
为了他,我把唯一出国进修的名额让给了他。
为了他,我放弃了晋升的机会。
而这次手术,蒋定北是苏亦寒的主治医生。
苏亦寒是德艺双馨的影帝,长相出众、演技出色、声望很高,在娱乐圈拥有上千万的粉丝。
不仅如今,他还是苏家备受宠爱的大少爷,苏家在当地可是赫赫有名的豪门。
也难怪温媛媛想争着上前了。
此时,温媛媛听到蒋定北的话,小嘴一嘟,娇斥道:“蒋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蒋定北没辙了,搂着她哄道:“别生气了,我答应了,就让你来缝合吧。”
温媛媛笑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蒋哥哥,这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嘛,你来教教我好了。”
蒋定北闻言点了点头:“好吧,缝合手术也不是很难。”
苏亦寒在拍戏时,困在大火里,虽然及时逃了出来,但大腿被严重烧伤。
现在他打完麻醉药,取完皮了,正要进行植皮手术。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凝重,提醒道:“你们要考虑清楚。”
“温媛媛,虽然缝合不难,但你现在还是实习生,要是缝合不当,很容易造成患者伤口感染。”
2.
前世的我,考虑到手术难度和温暖暖的能力不匹配,于是出声提醒。
却被蒋定北动用科主任的职权,遣离出病房。
还怒斥我说:“暖暖有没有这个能力难道我不知道吗?这也是一个让她成长的机会,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但手术过后没几天,苏家传来了噩耗。
苏亦寒在那场植皮手术中,因温媛媛缝合不当,而导致伤口大面积感染和出现皮肤坏死等并发症。
而且术后蒋定北也没有及时处理和上报,反而帮着温媛媛将它隐瞒了下去。
因此创口扩散面积越来越大,最终苏亦寒死亡。
苏家气疯了,苏亦寒的粉丝们也天天拉着横幅和立牌,要让医院交出杀人凶手。
前世的我,听闻这个消息,还在傻傻地安慰温媛媛,想尽办法来帮助她。
没想到,蒋定北和温媛媛私底下反手就把我举报了。
他们指控是我为苏亦寒做的植皮手术。
并且声称,多次劝阻过我,但我仍然一意孤行。
他们说得有理有据,义愤填膺。
甚至同场的助理医师也帮着他们作证,污蔑我。
更无助地是,偏偏那间手术室的监控竟然出现了故障。
无论我怎么解释,也始终没有人相信我。
一夜之间,我被整形医院开除,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的家人和朋友被戳着脊梁骨骂。
全网的人都辱骂我、诅咒我去死。
更是被苏亦寒的极端粉丝拦在家门口,泼了满满一身的浓硫酸。
导致全身溃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再后来,我被亡命之徒虐杀,我拼命地求救,但还是难逃一劫。
他将我碎尸,最后抛尸荒野。
我死后,我的灵魂停留在蒋定北的身边。
看着温媛媛依偎在蒋定北的怀里,笑得春风得意:“蒋哥哥,还是你厉害,花钱找人杀死了阮筝,不然我总是担心受怕,怕那件事会东窗事发。”
蒋定北亲了亲她的额角,坏笑道:“阮筝那个蠢女人,不过跟她玩了几年,她倒是当真了。”
“再说了,她能当你的替罪羊也是她的福气。”
最后两人笑着笑着,相吻地难舍难分。
我握紧双拳,咬牙切齿,满腔的怒气和怨恨快要冲破天灵盖。
我恨不得冲上前将他们撕碎!
再次睁眼,我竟又回到了手术台的那一天。
但是这次,我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3.
我重回到了植皮手术发生的那一天。
和上一世一样,蒋定北答应了温媛媛来操作手术。
我的提醒,依旧没用。
温媛媛故作委屈地看着我,很快眼泪就要掉落下来了:“阮筝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我不如你厉害,但是你也不能咒我的手术会失败啊。”
蒋定北连忙搂住她哄着,又翻了我一个白眼,讥讽道:“阮筝,有我在这边帮着媛媛,还能出现什么问题?!”
“我是主任,还是你是主任啊!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他们的反应是我预料之中。
我静静地听完,面无表情:“蒋主任,我只是担心她要是缝合不当,万一患者死了怎么办?我们可担待不起。”
温媛媛闻言,哭得梨花带雨:“阮筝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但是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一直针对我。”
蒋定北心疼地给她擦拭眼泪,看向我的神情里满满的厌恶,斥责道:“阮筝,你闹够了没有?有这嫉妒媛媛的闲工夫,不如多看看自己的专业水平。”
“你滚到角落里记录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助理医师上前附和道:“阮医生,你就听蒋主任的吧。”
我摆了摆手,拿着病历本退到了一边。
心里在冷笑。
温媛媛脸上的泪水立刻没了,笑嘻嘻道:“阮筝姐,你都来这两年了,怎么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啊?”
“蒋哥哥,现在都已经是主任了哦。”
蒋定北递给她工具,按住她的手腕,温柔地指导她:“媛媛,你这么厉害,没过多久肯定就能超过她了。”
我这个相爱了五年的男友,在谈及我时却处处都是冷漠和嘲讽。
前世的我,真的以为自己不如温媛媛,总是为此自卑。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保持着暧昧关系。
我却天真地认为,蒋定北只是为了照顾他的徒弟。
原来,蒋定北从来都没爱过我。
4.
我拿着病例本站立在一旁。
视线却若有若无地盯向墙壁缝里的针孔摄像头,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摄像头里正记录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那是我今早放上去的。
并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我督了一眼手术台。
温媛媛拿着缝针线和穿刺工具在为苏亦寒进行缝合手术。
而蒋定北以指导为由,身体紧贴在温媛媛的身上。
两人嬉皮笑脸,互相调情,好似在约会般甜蜜,完全不像在进行一场重要的手术。
我冷笑一声。
本来只是一场成功率极高的植皮手术,但因为温媛媛,手术却失败了。
然而他们没笑多久。
临近手术结束时,温媛媛的手一抖,将皮片缝错了位置。
她急得上蹿下跳,面色煞白。
蒋定北心疼地揉住温媛媛的手:“别怕别怕,没事的。”
“你的手都被针扎出血了,我来给你擦擦。”
语音落,他就扶着温媛媛离开了手术室。
想到什么似的,蒋定北转向我,命令道:“阮筝,病历本拿来。”
没等我说话,他夺过病历本,在上面涂涂画画了许久,便离开了。
我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眯了眯眼。
刚出了手术室,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就跑了过来。
周默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笑道:“阮筝姐,手术还顺利吧?辛苦了。”
周默和温媛媛都是今年从优秀院校过来的实习生。
蒋定北指定温媛媛,说要负责带她,而我分配到了周默。
周默也是我前世,在医院里唯一信任和替我辩解的人。
我很感激他。
我接过水,向他道了谢。
不远处,蒋定北和温媛媛就走了进来。
温媛媛见到我们站在一起,故意抬高音量:“阮筝姐,没想到你也有追求者啊。”
“看你徒弟殷勤的劲,你们该不会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
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我和蒋定北是情侣关系。
周默不太会说话,瞬间气红了脸:“你胡说什么?阮筝姐是我很尊敬的榜样。”
我拉住周默,一字一顿道:“某些人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心里早已腐烂成泥,我们不跟这样的人计较。”
随后我看向温媛媛,笑着质问道:“温媛媛,是不是作为徒弟的你自己跟导师有不正当的关系,所以你才会反应这么大,看谁都和你一样啊?”
温媛媛像是被戳中心思后的恼羞成怒,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蒋定北脸色阴沉:“阮筝,我之前倒是没发觉你这么尖酸刻薄。”
我笑了笑:“那还不是和你们学的啊,但是还比不上你们。”
蒋定北皱起眉头,正想发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刘院长焦急和愤怒的声音。
“上午负责苏亦寒手术的医生快点过来!”
5.
我们赶过去后,刘院长急得连连跺脚。
上午手术结束后,苏亦寒突然感到异样,整个人发热不止。
刘院长一看就发觉出,是植皮手术过程中,因缝合不当导致的伤口感染,加上创口内腐肉没切割干净,而引发高烧。
如果不及时处理,苏亦寒的整条腿就废了,甚至会危及性命。
我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些情况都和前世发生的一样。
刘院长生气地指向我们,怒吼道:“你们这群蠢货,连这么基本的手术都会出错!”
现如今,医院上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谁都知道苏亦寒身份特殊,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医院直接完蛋。
这件事还被狗仔报到网上,加上营销号乱编。
苏亦寒的粉丝们纷纷要个交代。
加上苏家施压,刘院长急得不可开交。
大厅角落里,蒋定北搂住眼眶泛红的温媛媛轻声安慰着。
两人垂着头,不知道在小声说些什么。
突然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不怀好意。
我当然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无视他们的眼神。
三三两两的人在小声讨论着。
上午的那场手术除了我、蒋定北和温媛媛,还有两个助理医师。
但助理医生只是帮忙协助,并不会参与到手术过程中。
因此,其他人把目光移向我们三人,上下打量。
“我相信蒋主任,他经验丰富,这种手术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
“而阮筝她操刀的手术一向没有失误,不至于植皮这种手术会出现问题,所以就剩下......”
“应该是温媛媛,她上次考核的时候,连病例都写错了,而且她上交的报告其实都是蒋主任偷偷帮她完成的。”
大家其实都是有眼睛的,心知肚明。
刘院长听到了,恶狠狠地盯着温媛媛:“温媛媛,手术是你做的?”
温媛媛慌张了一瞬,立刻垂下头,眼眶湿润:“上午的手术,我是想尝试一下的,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蒋主任觉得我还是个实习生,风险太大,所以我就放弃了。”
“其实我是不想和大家说的,但是大家都怀疑我,我现在就不得不站出来,告诉大家真相了。”
话锋一转,温媛媛看向我,大喊道:“是阮筝。”
“缝合手术是她做的,操作不当的也是她!”
6.
我在心里冷笑。
我早就预料到了温媛媛会污蔑我。
前世,我听到她的话,立刻气得站了起来,和她对质。
而现在我心平气和,语气淡淡:“温媛媛,你胡说什么?”
“手术的时候,明明是你兴奋地说学校里学过这个,想来操作的。”
“我还劝你,纸上谈兵,你没有真正做过植皮手术,可能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可是,蒋主任,是不是你一意孤行,默许温媛媛来进行缝合手术的啊?”
我看向蒋定北,一字一句地问道:“蒋主任,你现在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话音落,蒋定北冷冷的视线扫过我,站在正中间,冷哼道:“阮筝,你知道我一向都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
“虽然我是你的男朋友,但你别想着我会偏向你,我不会原谅你犯的错的。”
“承认吧,缝合手术就是你做的!”
紧接着他垂下头,叹了口气,故作懊悔:“本来应该是由我来做的,但是阮筝执意要做。”
“她说如果她做了手术,她的履历上就可以多一笔,她也能早日当上副主任,这样就能离我近一点了。”
“唉,怪我轻信了她,也高看了她的能力。”
两人一唱一和。
蒋定北不仅污蔑我,还把自己说成受害人的样子。
前世的我,听到蒋定北无情的话,直接被气哭。
我哭着质问他为什么,可他也只是狠狠地扒开我的手,冷漠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
全场的人听到蒋定北振振控诉,一阵震惊。
大家几乎都相信蒋定北的为人。
周默站出来维护我,大声喊道:“阮筝姐,不是这样的人!”
我对他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既然如此,调监控看看吧。”
7.
一听到“监控”,温媛媛快要憋不住嘴角的笑。
过了半响,保安跑过来说:“偏偏那间手术室的监控坏了!”
下一刻,蒋定北故作生气地指向我:“阮筝,是不是你故意弄坏了监控?!”
“这样你就能陷害媛媛了!”
刘院长横眉竖眼,瞪着我:“阮筝,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折手段啊!”
刘院长的反应也和前世一模一样。
我面无表情,神情淡然:“不如看看助理医师怎么说?”
温媛媛闻言,笑得更加得意了。
果然,两个助理医师垂着头,异口同声地指认我就是缝合手术的人。
我忍不住发笑。
他们还真是下了好大的棋啊。
难怪前世毫无征兆的我会一步步跳入他们的陷阱中。
蒋定北厌恶地看向我:“无话可说了吧,五年了,我竟然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五年了,真恶心!”
刘院长大喊道:“必须要把她交到警察局,交给警方处理,这种不折手段的人就该坐牢,我们医院你也别想继续呆了!”
向大众给出了交代,他们自然不会再为难医院。
所以刘院长,当然会急不可耐地把我这个“凶手”交出去。
但我仍然不为所动,观赏着眼前这场闹剧。
心里倒数着。
果然下一秒,一个医师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好了,苏亦寒患者伤口大面积感染,皮肤坏死严重,创口内腐肉急剧增生,加上高烧不退,患者目前情况很危险。”
刘院长急得满头大汗,向蒋定北招了招手:“快,小蒋,快去做手术!”
蒋定北跟在后面,临走前剜了我一眼:“阮筝,都是你的错。”
我也同样白了他一眼。
有病。
众人来到手术室门口。
蒋定北愣了一下,面色骤变:“院长,库房里双氧水紧缺,根本没办法支撑这场手术啊!”
刘院长闻言,脸色苍白,对着蒋定北吼道:“前几天不是早就让你去进货了吗?!”
蒋定北一时心虚地不敢吭声。
突然温媛媛指着我,喊道:“阮筝,都怪你操作不当,害死了苏亦寒!”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又重新转向我。
刘院长呵斥道:“阮筝,你被开除了,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然后下一刻。
不远处,周默指挥着工作人员把一盒又一盒的箱子抬了进来。
他笑着跑向我:“阮筝姐,你之前让我进购的双氧水到了。”